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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七十九章 再次誇獎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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蕭正越養了兩天的傷, 感覺精氣神回來了不少,臉色比之前蒼白的樣子紅潤了一些, 手臂的傷已經沒有大礙, 他便提出要見衛俊譽。

原星宿說了兩句, 並不著急, 可以替他轉告, 但是蕭正越堅持要見衛俊譽。原星宿便將蕭正越的情況向衛俊譽稟告了, 衛俊譽想著蕭正越在他眼皮底下受傷, 他理應去看望他的傷勢, 原本他是想過幾日等蕭正越的傷口好一些了,再去叨擾,現下他決定提前去看望他。

他也想知道蕭正越想要見自己是為了什麽,到了原星宿的府上,衛俊譽已經很久沒到過這裏了, 自從他登了帝位後, 幾乎終日忙於處理各地的要事, 早就沒有了當初身為皇子時到處游玩的興致。

在他楞神時,溫文爾雅的聲音響起。

“皇上, 這邊。”原星宿在前方引路, 轉身看向他。

衛俊譽看著原星宿,片刻,苦笑了一下, 說:“你忘記了,我以前來過你府上。”

原星宿依然表現疏離, 道:“那已經時隔許久了,怕皇上忘了府上的路,還是臣來帶路得好。”

衛俊譽深吸一口氣,深深地望他一眼,說:“那你帶路吧。”

“皇上,這邊走,六皇子才是住在這邊。”

衛俊譽一進門,便看見蕭正越坐在桌旁,右手垂著,有些僵硬,左手翻著書,臉色如常,倒是看不出什麽異常。

下人紛紛朝衛俊譽行禮,蕭正越才意識過來,看向門口,要起身給衛俊譽行禮。

“參見皇上……”蕭正越正要給他行禮,衛俊譽連忙阻止了他。

“六皇子你有傷,這些禮節便省去吧。”衛俊譽將他扶到椅子上,坐在了他旁邊,面色愧疚,說:“此次你在我鹽京受了傷,是朕對下的管教不力,還請六皇子見諒,朕必要查個水落石出給你一個滿意的答覆。”

蕭正越臉上也扯開一抹笑,只是笑意沒到達眼底,也跟著客氣地說:“我相信皇上定能給我個答覆,那些歹人遲早也會被查出來。只不過……”他欲言又止,臉上閃過一絲哀愁,被衛俊譽捕捉到。

“怎麽了?六皇子心中有事不妨說出來。”衛俊譽說,“朕能幫得上忙定會派人去幫你辦好。”

蕭正越臉上浮現一抹愁色,猶猶豫豫地說:“皇上有所不知,我已在鹽京多日,在鹽京很好,但是我始終惦掛著我的母妃和父皇,他們的身子並不好……尤其是我受傷以來,我夢裏頻頻出現我母妃的面容,說是想我了……”說到此,他不由哀嘆一聲,滿是無奈。

衛俊譽寬慰著他,說:“六皇子可等手臂的傷好了之後,即可立即回國,到時候我會派軍隊護送你們回去,這些你大可不必擔心。”

蕭正越又是一嘆氣,愁雲未消,話裏暗有所指:“……我的父皇身子在我來時已經有些虛弱,不過我想著朝中還有皇兄照顧,總不會出太大錯,可是若是我母妃也病了……”

衛俊譽從暗濤洶湧的皇位爭奪中過來,如何能不懂蕭正越的意思,在蕭正越來之前,他就知道了豐安國的情況,跟之前的延慶國很像,沒有立太子,皇位被虎視眈眈,其中最有可能的便是這位六皇子,母妃家手握兵權,國舅聲望極高。

當得知蕭正越出使延慶國時,他也有些驚訝,不過稍後又想清楚了,不過是在老皇帝之前爭表現,順便再引蛇出洞,這些把戲他都幹過,不足為奇。

見衛俊譽眸中略有沈思,蕭正越深知衛俊譽這種人是需要甜頭的,旁敲側擊著說:“在宴席上我與皇上所談論的兩國貿易之事,我定會稟告我父皇,讓他極力同意。不過我父皇身子虛弱……我皇兄也不愛管這事……”多的話語,蕭正越就不說了,他相信衛俊譽是聰明人,能懂得其中的含義。

衛俊譽也在權衡,若是此次蕭正越回去了,他極有可能是豐安國下一任君王,那麽他們之間做的貿易約定就是成功的。若是蕭正越當不上,他也沒有什麽損失,最多就是貿易往來重新再與豐安國的使者協商。

“朕聽大夫說,你的傷已無大礙。不知六皇子感覺如何?”

一聽這話,蕭正越知道衛俊譽這是要讓他回去了,暗中松了一口氣,笑著回答:“已經好了許多,感覺不到疼痛了,在路上按時換藥即可。”

衛俊譽也露出欣慰的笑容,說:“那就好……”

一旁的原星宿卻微微蹙眉,忍不住出聲:“還請皇上和六皇子恕罪,臣有一言要講。”

衛俊譽說:“是何事?”

原星宿還惦記著事情的元兇,說:“若是六皇子打算這幾日回去,臣調查事情的幕後主使恐怕時間有些倉促。”

蕭正越蹙眉,自己也有些為難,其實他也介意究竟是誰傷了他,不找出真兇是不可能的,就算是找不出真兇,他也要延慶國給自己一個交代,他不可能白挨這麽一刀,於是看向衛俊譽。

衛俊譽只覺得原星宿真是個正直太過,只好自己跟蕭正越說:“六皇子,在你走之前,朕可能能給你個滿意的答覆,此次是朕的疏忽,才至你受了傷,理應給你賠不是。”

“皇上您千萬別這樣,您日理萬機,這並不是你的錯。不過,我也不能被白傷了……還是希望原大人能盡早查出兇手。”接著,蕭正越給出了期限,“兩天怎麽樣?夠了嗎?”

原星宿正要說話,卻被衛俊譽瞥了一眼,被一錘定音。

“自然是夠了,在這幾天裏還希望六皇子好好養傷,到時候自然會讓你滿意地回國。”

蕭正越臉上掛著笑容,說:“如此甚好,那麽辛苦原大人了。”

原星宿臉色有些不自然,但還是回:“不辛苦,這是下官應該做的。”

兩天時間,談何容易,這兩日搜城並沒有發現可疑的人物,至於被抓的那個男人,始終一言不發,無論他怎麽問,對方都不肯開口。

出了蕭正越的房間後,走在府內,衛俊譽看了一旁的原星宿,原星宿的眉頭微蹙,始終未能舒展,正在煩惱著如何處理此事。

其實此事,衛俊譽想過沒有結果,便親手制造一個結果即可,但是原星宿不是這麽想,他總覺得這裏面蘊藏著天大的陰謀,但是又不得其門路。

原星宿不想冤枉任何一人,他打從心裏不想這麽做。

衛俊譽回宮之前,幽幽地對他說:“星宿,你就是太過正直,有些事情可以不用這麽麻煩。”

原星宿垂著頭,恭送衛俊譽回宮,並沒有多說。

但是當他晚上再去到被關押的男人面前時,對方依然不肯開口,斜眼看他,對他很是不屑。

依然是毫無收獲的一晚,正當他要走時,對方卻在身後低聲說了一句。

“你是個好官……但是當權者卻不是個好的當權者。”

原星宿回身,臉色不好,質問他:“你這是什麽意思?”

範意致面色平靜:“難道我說的不對嗎?饑荒,旱災,多少百姓流離失所,你們卻在鹽京享福,根本沒有想過去如何解決,這便是你們該做的?”

原星宿被說的啞口無言,那並不歸他管,他有心無力,最後只能沈默地離開。

當晚,李垚又翻來了原府,蕭正越的房間周圍侍衛依然沒有減少,他很熟練地又溜進茅房裏。

而正在房間的蕭正越心有所感,他看這房間四周的士兵守衛並沒有減少,猜測李垚應該是進不來了,便假裝肚子痛要去方便,到了茅房外,又呵斥侍衛站在外面不許靠近。

果然,他一進去,便看到那個黑色的身影在頭上,兩腿架在兩側的擋板之上,兩條長腿拉得筆直。

李垚俯下身,將頭靠近蕭正越,說:“怎麽樣了?”

蕭正越還是第一次接受李垚如此主動地靠近,心臟撲通地跳得很快,眼神撇開,說:“已經可以了……約在了三天後的卯時,天亮就可以出發。”

李垚點頭,問:“你可以帶多少個人?”

蕭正越奇怪地看他一眼,說:“不是只有你一人嗎?”

李垚說:“不止我,還有兩個。”

蕭正越皺眉,道:“不行,人太多了。怎麽還有別人?”他可不是做慈善的。

李垚直勾勾地看著他,說:“不行嗎?”清澈的眸子裏讓人一看到底。

蕭正越微偏頭,咬著牙拒絕:“不行。”

李垚這時候卻說:“我們是朋友,應該互幫互助。”

蕭正越:“……”之前你怎麽不說?這個時候懂得說這個了。

更何況……他又不是只想做朋友而已。

戀愛智腦:“你可以試著誇獎他,再對他表達你的信任,以及你們之間深厚的友情。”

李垚果斷試試就試試,如同以前誇獎士兵:“你是一個值得信任的人,這一切托付給你,我很放心。”

蕭正越有點懵:“你……你說什麽?”

戀愛智腦:“這些古人聽不懂這些深層的意思,你要膚淺地去誇獎他們。比如:你長得很好看,你在我心裏是最棒的,你是最獨一無二的人等等誇獎的話語。”

李垚立即照抄下來,說:“你是我心裏最獨一無二的人。”

他的眸子黝黑倒映著蕭正越有些錯愕的表情,讓人有種以為他很認真的錯覺。

蕭正越算是徹底敗下陣了,移開了眼神,說:“這……這……好吧……只能讓兩個人上!不能再多了。”

李垚想著,兩個人已經夠了。於是說了聲:“謝謝。”

蕭正越的嘴角不可抑制地上揚,琥珀色的眼睛亮晶晶,說:“那麽客氣幹嘛。”

李垚看著他的眼睛,覺得很漂亮,真情實意地誇了:“你的眼睛也很漂亮。”

這下徹底是將蕭正越給套得牢牢的了,別說讓他負傷回國了,即使是半身不遂,也心甘情願。

他滿腦子都是話本裏的私奔,心裏覺得一陣開心時,外面的毛將軍又是擔心地出聲了。

“六皇子……您還好嗎?”這蹲得也太久了吧?

被打擾了的蕭正越自然沒好語氣,瞬間由春意轉寒冷:“自然是沒事了。”

毛將軍不敢出聲了,只是想著六皇子估摸是有什麽毛病吧。

李垚見此也該走了,跟蕭正越約好三天後再見,便一溜煙地跑了,瞬間不見了人影。

出了茅房後,毛將軍發現蕭正越嘴角帶笑,整個人精氣神都不一樣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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